是时他年事已高，用刑之后的残躯败体早已是强弩之末。

他咬牙忍痛，仍在执着地写着当年帝王定然会动容的文章。

不停地妄想着，妄想笔下文章能打动实际秉性与帝王南辕北辙的新君。

忽然间世界静下来，彼时风华正茂的帝王披着月色向他走来。

帝王面上没有愠色，仿佛只是一道河中照影，眼中犹带着对旧年李斯的赞赏之色。

李斯惊醒了，他手中的笔已然断了，木屑扎入掌心，鲜血混合墨汁一同流淌。

他的目光犹带着幻觉中的惊恐不安，心脏剧烈地跳动，将他架在虚假与现实之间反复拉扯。

让他醒过来的，正是君主面上的赞赏之色。

他实在无法想象，若是他真的背叛了帝王，该如何去面对帝王的赞赏的目光。

好在那份绝望不是当前时空的他需要去面对的。

此外，还李斯格外诧异的一点在于，他竟然将昔年帝王的形貌记得如此清晰，清晰到几乎可以以假乱真。

只是，似乎连他自己也忘了自己还记得。

又或许是因为，哪怕他再想逃避真相，然而他的内心也清楚，帝王的确是他命运的转折点。

随手抓来布巾抓在手中，李斯看着黑红两色在白布上洇开。

他觉得，他还是不太能认同那条评论的倒数第二段。

其实只要是帝王就够了，无论是任何一个时期的都好，只要能出现在他面前，他恐怕都会相信。

并将之视作救命稻草，并且牢牢抓住。

与此同时，各个天幕时空里的大秦黔首也有一些异议。

“屁话！！！”嫉妒使某位黔首质壁分离。

那条评论为什么只写李斯，他们呢？！

众所周知，天下是皇帝陛下的，天下人也是皇帝陛下的，那么倒推一下，皇帝陛下不就是天下人的嘛！

如此，那条评论为什么不写他们跟皇帝陛下？

是李斯为了自保将秦律更改得更严苛的时候他们不痛苦吗？

还是在秦末被各路人马反反复复蹂躏的时候他们不够凄惨？

在这方面没吃上自己跟帝王的同人文，一些嫉妒得面目全非的黔首直接哽咽。

意难平！

这才是真的意难平！

再一次换楼，这个视频的评论好像看都看不完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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